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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志愿者学习课改

作者:□ 徐 明 发布时间:2017.10.25
中国教师报

真正的课堂革命既是“群众的革命”,必须唤醒校长、教师的使命感与工作激情;又是“有序的革命”,必须提出具体、可实现的目标与任务;更是“专业的革命”,必须付出更多的科学理性与专业精神。

课堂变革的基础性、广泛性,决定了真正的“课堂革命”绝不是少数人的“精英式”革命,而要寄望于“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但是,课堂革命的深刻性、复杂性,又决定了真正的课堂革命不能指望同步推进、限时完结,而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有时甚至还只能“烂泥萝卜揩一段吃一段”。

这就出现了一个悖论:一方面,没有全体一线校长、教师积极主动广泛的参与,任何课堂革命不过是少数人的孤芳自赏;另一方面,限于校长、教师现实的态度、能力,没有少数人的带头示范和专业人士的指导跟进,任何课堂革命终将是不彻底的革命。事实上,现实中确实存在一些人有强烈的“革命意识”,却少有“革命行动”,而另一些人表面上虽有“革命行动”,却在根本上是敷衍的态度。至于“革命的技术”“革命的方式方法”,则是又一个更加必须引起重视的问题。

这样看来,如果用“奥卡姆剃刀”原则对课堂革命进行尽可能的简化,首先必须回答的问题是,广大的一线校长和教师到底想不想、会不会革命?

对这一问题,上至教育部下至基层教育行政部门,都出台了不少指导意见,许多专家更是出了不少主意,支了不少新招。但坦率地说,要么“橘生淮南”难以推广,要么自说自话。在此情况下,我想,我们的眼光能否跳出学校,甚至跳出教育,去看看别人是怎么干的。

教育是最基本的民生,也可以说是最不应该营利的公益。仅就公益的目的性、实效性而言,与教育最为相近的部门当属各种公益性非营利性社会机构,特别是各种社会关爱性质的志愿者组织。

学校是通过知识的输送与人格的塑造传递人类最为基本的爱,各种公益组织是通过具体任务、目标的达成传递人类最直接的爱。如果说公办学校是爱的公益传递的“正规军”,那么某种意义上说,各种志愿者组织就是爱的公益传递的“游击队”。在课堂革命问题上,特别是在促进校长、教师“想革命”“会革命”问题上,我们可以向志愿者学些什么呢?

一是更激励人心的使命感。观察、研究当前各种社会公益组织的志愿者,普遍有热情的投入、不怕苦的精神。特别是随着社会开放度日益加大,一些普通教师也加入到各种志愿者组织之中。我们发现,也许这些教师在学校很年轻、很普通,可是在志愿活动中却更投入、更有奉献精神。这是为什么呢?有人曾观察、研究那些来自不同行业、具有不同背景的志愿者,得到几乎一致的答案是:因为在现有工作岗位上,他们看不到太大的挑战,得不到什么成就感,没有足够的责任。更重要的是,在现有的工作中感受不到使命的召唤,有的只是利害权衡。既然远大的使命能够唤醒一名普通的甚至平庸的人投入志愿服务之中,那么给我们的启迪就是,如何在课堂革命中看到使命的光芒?

二是更具体、可实现的目标与任务。任何革命都不是一蹴而就的。1862年美国就颁布了《解放黑人奴隶宣言》,如今美国的种族问题依然时常牵动社会的神经。但是,毕竟一步一步从解放奴隶到黑人选举权,美国的种族问题正在不断解决。再看各类社会公益组织,从关注艾滋病到母亲水窖,从红十字救助到留守儿童之家,其目标任务无一不是很具体、可把握、可操作。比如教育公益组织“真爱梦想”为了培养“自信、从容、有尊严的中国人”,没有提多么宏大的构想,而是开发了边远落后地区学生普遍缺乏又极受欢迎的“去远方”“理财”等课程,通过这些具体课程目标的落实,接近组织的终极使命。这样看来,意义宏大的课堂革命,也可以从教师和校长可把控、可操作的具体任务做起。只有这样,革命才会有真正的“根据地”。

三是更专业的管理。由于一般的社会公益组织都是由有实力的爱心人士和组织投资、筹款组成,所以日常管理理所当然由这些骨干负责。人们普遍认为,由于志愿者都不领取薪水,他们能来做事就很不错了,因此很难太严格要求他们。可是,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有专家指出,“事实上,志愿者的性质正从一个乐于行善的业余工作者,逐渐转变为一个受过良好训练、具备专业知识的不支薪的专业人员”。当今世界上最大的公益组织之一——美国红十字会,早在上世纪50年代就聘请了专职经理人。从这个意义上说,要真正开展课堂革命,没有专业的指导和培训,所有的革命都很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总体而言,真正的课堂革命既是“群众的革命”,必须唤醒校长、教师的使命感与工作激情;又是“有序的革命”,必须提出具体、可实现的目标与任务;更是“专业的革命”,必须付出更多的科学理性与专业精神。或许,这就是越来越多活跃在各种公益组织的志愿者们,为我们上的有关课堂革命、有关校长和教师“想革命”“会革命”的最好一课。

(作者系江苏省镇江市教育科学研究所所长)

《中国教师报》2017年10月25日第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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