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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语

清晨拾桂

作者:张 静 发布时间:2020.10.13
中国教师报

清晨起床,天尚早,忽然想起承诺学生泡桂花茶,于是便提上一个小袋子到楼下寻觅桂花。

经过两天的雨打风吹,之前挂满枝头的桂花,几乎全落到地面上。远远望去,桂树上只有零零星星一些小花,而树下却一片雪白,有些惊喜,又有些惋惜。走到树下,才发现地上只是铺开了一层白色,实际并不厚,最上面的一层桂花已经被捡走,我有些懊悔自己起晚了。地面上凌乱散落着的桂花,经过雨水的浸泡,许多已失去了往日的丰盈,变得透明而单薄,看上去就像风烛残年的老人。

其实我需要的桂花不多,于是我决定只捡落在花坛上的,虽然它们要比地面上的少,但因为没有经过雨水浸泡,也没有粘上泥土,大多保持着原本的颜色和形态,仿佛刚从树上随风荡下。我走到一棵桂树下的花坛,用手轻轻将这些小精灵收拢起来,一把一把抓到袋子里。这些桂花都不算湿,花上的雨水刚刚沾湿手心,我循着桂树的次序,继续往前捡着。

一位早起晨练的老奶奶,走过来温和地问我:“你捡它做啥子?”我想到自己其实并不知道如何泡桂花茶,微微一笑说道:“还没有想好,我想它应该会有用。”“等它晒干了就很香,有一种白色的最好,像茉莉花那样的。”老奶奶说道。看了看袋中的桂花,分明是淡黄色的,并非像茉莉那样白。正有些失望,一位老大爷热情地提醒道:“去那边捡,那边多。”

果不其然,顺着老大爷指的方向,我又找到一棵桂树,树下落了厚厚一层桂花,它们竟然是米白色的!米白的花瓣,嫩黄的花心,这不就是刚才那位老奶奶说的像茉莉一样的桂花吗?拿起一朵闻一闻,确实比淡黄色的桂花要香得多。我高兴得手舞足蹈,一会儿工夫就把小袋子装得鼓鼓的了。

带着收获的愉悦感,我告别这些桂树,来到平日上班的小路,想再去看看那棵长在小路边的桂树。每天清晨上班的时候,总会从这棵树下捡起一些桂花放在口袋里,它们的香味使我一个又一个早晨变得异常美好。走到树下,发现多了一个小板凳,不知是哪个会享受的人放在那里的,想必昨天他一定闲来无事,把自己浸泡在桂香中了吧。捡起一朵桂花,细细欣赏把玩,发现它也是像茉莉一样的白桂花。树下厚厚的一层,都胖乎乎、肉津津的,就像一个个吃饱了的胖娃娃。连忙颠一颠自己的小袋子,又腾出一些空间,将树下的桂花也都揽入袋中。

回到家里,拿出习字用的宣纸,将桂花均匀铺好,在没有太阳的秋日里,晒得满室芬芳。

(作者单位系重庆市高滩岩小学校)

《中国教师报》2020年10月14日第1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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